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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是怎麼來的

距離上一篇文章發佈,有四個多月。我將用一個比較容易的方式,陳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人事物。

七月時回到台灣,七月七日當天與家人度過生日。家人帶我到義大利餐廳,燈光昏黃而顧客大聲喧嘩。四個人擠在木製桌子前,切開披薩並低頭解決燉飯。父母年邁,從不用這樣的字形容他們,像我能一直是孩子,在他們的羽翼下從不必擔心什麼。弟弟長大了,但我始終認為他還小,就像過去在嬰兒車旁邊看他睡覺。

同時準備出版,每天起床校對稿件,修改,寄給總編,再修改。討論經銷的事宜,封面,作者介紹,序言。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寫序。序,就有點像是你剛和一個人見面時用的開場白。但仔細思考,見面的時候,通常是別人首先開口。

對於出版的作品,我是我行我素的人,想說什麼想寫什麼,只需經我同意。而讀者讀到什麼,想到什麼,他們自己同意就夠了。

我是這麼想的。

八月到台北參與短暫的演講,與一些人們見面。喜歡社交場合,同時也不喜歡。喜歡的是見到許多不一樣的靈魂聚集在空間裡,透過看見他們的笑容,舉止以及談話,氣氛被炒熱,也被這樣的熱度影響。不喜歡的則是開口說話。我認為謹言是必要以及習慣。而一來一往地在兩三秒鐘作出回應的交流方式,我總是武斷的認為此行為不經大腦。我說了,是武斷。或許是有人能夠在兩三秒之中,了解全盤資訊,並做出有效的回應也說不定。

八月底回到曼徹斯特,下飛機沒多久,就見指導教授。談許多事,許多有關博士論文,同時也有職涯規劃。還沒有開學的八月底,重新審視從2016夏季到目前的改變,如同所有的軟體硬體都需要升級,二十年前的巨型電腦,僅僅是復古而不是人類再能夠回歸使用的簡單。

的確,我有許多部分是升級了,更有效率,更組織化,更像一部機器。

九月收到傅教授的來信,開始擔任歷史系的TA。學生們總在下課時說謝謝。記得很清楚的是,第一堂課結束他們像一顆顆排列整齊的小樹禮貌的致敬,一開始我淡然的微笑回應,但上一週,我開始向他們揮手道別。因為喜歡他們。

十月到利物浦拜訪朋友,我們到市圖書館的樓頂,看著城市部分的傍晚色,我意識到又要回到與台灣八小時的時差,但現在我已經不再在意。我們在義大利餐館點燉飯以及麵條,125ml的白酒,據說是搭配海鮮。後來在港口旁,朋友問:“為何我們認識這麼長的一段時間,我對你一無所知。”

我想要回到某天,我認為再不必向誰解釋自己。

解釋是為著什麼原因?為了讓別人更了解,或者是讓別人更不了解。

我想人類在對於另外一個人下判斷或評論之前,早已有先入為主。而先入為主的事實,是不能靠著我對於自己的解釋而改變的。如果那是人們眼中的我,那就讓人們這麼認為。這對我來說才是最為輕鬆的。因為我真切相信,能夠看見的,都能夠看見。

當然我並沒有用上面的話回答他。

這段時間想要買蠟燭,好幾個月前的蠟燭已經燒完。我在Market street上物色他們。在Arndale裡面有Waterstone書局,去兩次,這兩次翻閱同一本詩集,思考著要不要買它。因為並不習慣買紙本書。直到第三次,我看見書架上那本詩集已經消失了,依照著作者的名稱在書櫃搜尋,依然毫無所獲。

我買了一本第二喜歡的詩集,接著想起這應該就是某種序。錯過所愛,而最終選擇第二的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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