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文:邱奕齊/轉貼煩請註明出處,謝謝)
我現在寫的這篇文章,是適合看過電影的人們讀的。
讀這篇時,建議找電影角色表對照看。
(圖一)
”一個故事能有一個人分享,那麼人生就不算太壞“。
“電影是沒有止盡的,所以我們的關係也會這樣下去。” 朋友說。
認為沒有止盡的,都有其止盡之處。例如佐藤即將面臨的死亡,死亡是讓許多事情有所終止的事。
如果電影消失了,我們會怎麼辦?乍聽之下,比起水空氣食物等等的消失,電影的消失,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?
但是,電影的消失也表示你與我之間,因為電影而產生的連結全被裁斷。
因為電影消失,彼此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產生的情誼,都回復到原本的空白。那麼電影是重要的嗎。
“可是...有些東西只能透過電影,文化,藝術展現出來吧...”
“那又怎麼樣,那些比起水,空氣,食物更重要嗎?自己能活下去,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吧!“
這個問題,是電影裡的大哉問,給予觀眾自行作答。
(圖二)
”謝謝你,謝謝你來到這個世界上。”
電影一開始以倒敘法展現。
男主角在醫院裡看著母親死亡。(佐藤健 飾演/ 電影中沒有提出男主角名字,在本文以佐藤代稱)
父親忙著修鐘錶,沒見到母親最後一面。
父親最終出現在醫院,將鐘錶放在死去的母親病床上。
“我把這個(懷錶)修好了”,父親對母親說。
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。“ 兒子說。
父親一直忙於鐘錶店的工作,比起時常相處的佐藤以及母親的母子關係,顯得疏離。
家族旅行時,大家為找不到下榻的旅館而憂愁,父親首先跑去尋找。
父親拿著領養貓的海報,酷酷地跟佐藤說 “不要告訴你媽”。(那個時候母親因為萵苣過世而很難過)接著偷偷把高麗菜帶回家,假裝是有人不要的流浪貓。母親正高興的抱著高麗菜,這個時候高麗菜還沒被叫做高麗菜,只是一隻無名的貓。父親經過,說了一句,“這次要叫高麗菜吧?”
佐藤推著母親在海邊散步,父親背著相機過來說要幫兩人拍張照。拍照的父親,雙手因為痛苦而顫抖。
電影的結尾,利用一開始,父親放在死去母親病床上的懷錶作為呼應。
時光回到父母年輕時,母親抱回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回家,父親拿著那支懷錶放在當時還是嬰兒的佐藤身旁說:
”謝謝你,謝謝你來到這個世界上。”
父親最後把懷錶放在死去母親的床上,我認為有相同的涵義。
他並非對於妻子的即將離去毫無知覺,而是使用了自己認為愛的方式。
他並非對於兒子沒有父子之情,而是使用了他認為正確的方式。
(圖三)
我要好好活下去!
(宮崎葵飾演的女主角,因為沒有提到她的名字,在本文暫且以宮崎代稱。)
佐藤與宮崎在交往時曾一起出國旅遊。阿根廷當地朋友“湯姆先生”帶著他們到處遊玩。就在他們旅程結束互相道別之時,湯姆先生死了。呼應佐藤曾問湯姆先生的一句話:“如果有一天,你的生命即將到盡頭,你不會想要回到日本嗎?” “我已經在日本待了18年,夠了。“湯姆先生笑著回答。
悲傷的宮崎在漫天水氣的瀑布前,大聲呼喊”我要好好活下去”,我沒搞懂她吶喊之前憤怒的表情。
後來我理解原來那是對於生命倏忽即逝的不公平的憤怒,並且深知自己必須好好活著的覺悟。
(圖四)
“湯姆先生死了,世界卻沒有任何改變。” 宮崎說。
如果要有改變,你覺得會是什麼呢。
對於這個問題,小時候的我,長大的我,現在的我都思考過。
現在的我,不認為自己的消失應當要帶來世界什麼改變。
會認為自己的消失就造成世界不同的人類,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了。
會認為自己消失時世界應該要有什麼不同的,這樣想並且寫下來,說出來,拍成電影的,也只有人類了。
人類並沒有那麼偉大,正因為如此,才有其值得留戀之處。
我認為人的消失或者說死亡,所帶來的並不是“世界的改變”。
而是將記憶乘載的延續權,以及詮釋權交給他人。
而我能對於自己一生作為,一生親情,一生友誼,一生愛情的記憶以及詮釋,在生命終止那日就終止了。
但往後還是會有不知道是誰的人,把有承載我相關的記憶延續下去,並用他們的方式解讀。
可惜的是,我不能再跳出來說:“欸你這傢伙不要亂說,這段記憶不是這樣的。”
(圖五)
感覺又寫得好累,先停筆。改天再寫,如果有空的話。
註解:
圖片一來自網頁 http://www.sohu.com/a/220088765_99945598
圖片二來自網頁 http://allen201242002.pixnet.net/blog/post/115949017-《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》:那些成就我生命的
圖片三來自網頁 http://www.sohu.com/a/220088765_99945598
圖片四來自網頁 http://www.setn.com/News.aspx?NewsID=171112
圖片五來自網頁http://movie1314.pixnet.net/coblog/post/332540331-%5B影評%5D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%3A